理論前沿 | 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之哲學論析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中共中央關於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明確指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二十一世紀馬克思主義，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新的飛躍”。這是《決議》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高度概括和極致凝練，彰顯了其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和中華文化發展史上的重要歷史地位，是符合辯証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時代論斷。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引領中華民族走向現代化的進程中，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同時融匯汲取西方優秀文明成果，形成具有生命躍動感的民族精神，在古今中西的時空節點上淬煉成為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凝練成為具有原創性的理論成果。不僅因為其根源於傳統、立足於當代，以突出的特質區別於其他歷史時期，從而在縱向的本國歷史維度上體現原創性，也因為其依托當代科學和哲學成果對傳統文化進行創新創造，在走向現代化過程中形成異於別國文化和精神的民族本土特色精神，並作為“角色定位”和“標簽識別”參與國際化，從而在橫向的國際視角下體現原創性。

一、動態把握時代變遷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它動態把握時代變遷，充分體現歷史繼承性 、歷史發展性、歷史趨勢性。

首先，時代精華體現歷史繼承性。今天絕不是孤立自存的，而是天生就連接著昨天，本然就蘊含著歷史。民國時期提倡“體用一也”的哲學家熊十力常以海水與海浪做比喻，他說“譬如臨大海岸，諦觀眾漚，故故不留，新新而起”。可見今天與往日既是承前啟后、革故鼎新的關系，又是孕育生發、潤澤滋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任何作為時代精華的思想，都像該時代是以往一切歷史時代賡續的必然結果一樣，是以往一切歷史時代“精神的精華”的承繼與發展。也就是說，時代精華離不開對以往歷史時代人類創造的精神文明成果的汲取，離不開往昔歷史的孕育和滋養。根據邏輯和歷史相統一的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在當前時代的精華，離不開對毛澤東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等重大思想理論的繼承。如果忽略歷史繼承性，孤立地、割裂地看待時代變遷，是難以成為時代精華的。正是因為在繼承、發展和前瞻的邏輯中承上啟下地動態把握時代變遷，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才既是過往時代精華在當前的厚積薄發，又是未來時代精華在當前的積澱孕育。

其次，時代精華體現歷史發展性。不同的社會形態，甚至同一社會形態的不同發展階段，時代精華都是不同的，時代精華也在同一社會形態不同發展階段體現了歷史發展性。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歷經不同時代主題的轉化完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新的飛躍性發展的結果，我們不能忽視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接續形成的事實。進而言之，前一個思想總是為后一個思想做好鋪墊和積累，同時提出新的問題，並留出新的發展和創新空間﹔前一個時代精華總是孕育、滋生后一個時代精華。同樣，后一個思想及時代精華也往往涵納、吸收前一個思想及時代精華，直至發揚光大乃至升級，在動態的時代變遷中體現歷史發展。

最后，時代精華體現歷史趨勢性。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時代精華，不僅指向過去和當前，還是面向未來的﹔不僅能夠預示21世紀馬克思主義發展的必然趨勢，還能夠吸納那些逐步釋放的、適應未來社會發展需要的、正向且積極的精神理念。這就要求我們非但不能停止把握時代變遷的步伐，而且還要步步緊跟時代變化。因為作為時代精華，它既是往昔精神的凝結，又是未來精神的開啟﹔既要回顧歷史總結“過去文明為什麼能夠成功”，又要思考“未來我們怎樣才能繼續成功”，更要善於以歷史的前瞻性發現時代的“大勢所趨”和處於時代之中的“人心所向”，並與它們同頻共振、同向而行。因為精准把脈“大勢所趨”關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而優先關注“人心所向”則既能反映一定歷史階段人民的普遍精神，又能把其中最精細、最珍貴的精髓凝練到科學的理論體系當中，從而真正地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二、辯証凝聚時代精神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它辯証凝聚時代精神，是客觀的、不是主觀的，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一方面，時代精華是客觀的，而不是主觀的。究竟什麼是時代精華，怎樣確立、怎樣傳承、傳承什麼，不是由思想的創立者憑空擘畫的，而是由所處歷史時代的社會物質生活條件及發展狀況決定的。因為根據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不同時代有不同的社會意識，並且社會意識不是由任何人主觀決定的，而是由社會生產生活實踐決定的。如同社會存在就像一把矩尺決定著社會意識令其難以逾矩一樣，時代精華與其所屬時代的生產方式是對應的，有什麼樣的生產方式就有什麼樣的時代精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時代精華是具體的、歷史的，不是抽象的，更不是憑個人主觀謀劃出來的，而是在充分尊重過去的歷史和現實的基礎上，以當前時代的生產方式為“規矩”，以聯系和發展的眼光看待客觀的國內國際形勢，尤其是以全面性思維提高治國理政能力現代化水平，更加體現了其作為時代精華的客觀性。比如它不僅涉及軍事、生態、外交、宗教等諸多領域，而且在大歷史格局下以大視野最全面、最徹底地貫徹馬克思主義理論，又在全面深化改革協調性的要求以及人與社會全面發展的本質要求下，全面性地解決社會根本矛盾等問題，從而能夠在復雜的國際形勢下以時代精華展現“全面的中國”形象。

另一方面，時代精華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時代精華不是獨存的時代精神，除它以外還有在某一方面有代表性的精神，或者作為先前各個時代遺留下來的仍然適合當前社會需要的歷史傳統的精神等，都凸顯了它的相對性。此外，不僅在不同的歷史時代，即使在同一個歷史時代也會形成不同的“精神的精華”。所以，成為時代精華是有條件的，是相對的。這種條件往往聚焦於特定的歷史時期，充分顯現新的歷史大變動時期的時代特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產生於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是對時代特征、時代本質和歷史規律作出准確觀察和科學解讀的科學理論范疇。不僅在理論形式上以“新”來建構和布局思想體系，體現其對時代相對性的優先關注，比如為了與過去時代相區分，提出新時代﹔為了與原有發展理念相區分，提出新發展理念﹔為了與原有發展格局相區分，提出新發展格局﹔為了與原有發展階段相區分，提出新發展階段﹔為了與舊常態相區分，提出新常態等，而且還提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等屬於“新”時代下的“新”思想理念，既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飛躍，引領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新潮流，又不斷積累新經驗，以更加昂揚的姿態邁進新征程、建功新時代，從而成為當之無愧的時代精華。

三、理性熔鑄時代精神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它理性熔鑄時代精神，凸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世界歷史以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時代性，使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在新時代煥發生命力。

首先，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與馬克思主義普遍原理的結合，既凸顯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時代性，又使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獲得了創造性轉換和創新性發展的時代契機。《決議》論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勢”。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通過對傳統的揚棄，使中華民族厚重的理論傳統和中華文化獨特的理論氣質在新時代煥發新的光彩。無論因為馬克思主義具有與時俱進的品格，故隨時代變遷而發展，還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因順應時代發展而綿延不絕，都說明隻有具有科學真理性的思想、理論、文化、精神等才經得起時代考驗。

其次，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與世界文明的結合，凸顯世界歷史的時代性，使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包容性、普遍性得到了充分的實現和彰顯。《決議》以全球意識和尋根意識定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根基”。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是我們在世界文明交流互鑒中標榜身份認同的根魂命脈，正如魯迅曾經指出的，中國要想在世界上生存並與各國進行競爭，“其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舉”，而立人之“道術”就在於“尊個性而張精神”。新時代中國人的“精神”之“張”，既聚焦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又凝練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從而為世界文明作出中國貢獻。同樣，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彰顯也是世界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正是世界歷史的時代性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整體演進及國際影響力的擴大提供了發展的機遇，使其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從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統籌考慮出發，為解決人類面臨的和平、發展、環境等共同問題提出中國方案、展示中國智慧，引導中西方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一起致力於造福大家共同創造的世界，極大增強了世界人民對中國發展的國際認同。

最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結合，凸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時代性，使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以前所未有的生機和創造力在新時代得以煥發。《決議》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關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就是關注時代問題，聆聽時代聲音。馬克思說：“問題就是公開的、無畏的、左右一切個人的時代聲音。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理性熔鑄時代精神。根據邏輯與歷史統一、理論與實踐統一的馬克思主義觀點，正是通過豐富多彩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讓那些接地氣的、充滿煙火味的時代生機、時代精華像“家國情懷”“實事求是”“知行合一”“天下大同”等思想一樣得到升華，以新的活力在新時代綻放新的光芒。

（作者單位：中國社科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

來源：《機關黨建研究》2022年第9期

( 編輯：謝淳子   送簽：謝淳子   簽發：梁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