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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映黨旗寫忠誠

於濤
來源:旗幟網2021年07月28日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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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19歲,在祖國北疆大興安嶺的茫茫林海,在5天4夜鏖戰火魔的戰場上,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25年過去,我常憶起那一幕——火紅的黨旗映照下,一張張滿是汗水和煙塵的臉,我們右拳緊握,戰衣襤褸,眼睛裡閃著光,自豪而驕傲,渾身充滿力量。

在那之前,我交過入黨申請書並寫過十幾份思想匯報。然而,每次遞交思想匯報時,指導員的兩個問題總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麼要入黨?”“我要積極要求進步。”“為什麼積極要求進步?”“……”我一時語塞。

我是高中畢業后入伍成為武警森林戰士的。所在部隊前身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駐內蒙古某騎兵團。1952年,從朝鮮戰場回國后,部隊就地改編成林務大隊,投入剿匪、防火滅火、保護野生動物等任務。大興安嶺年平均氣溫為7攝氏度,冬天最低氣溫達零下50攝氏度,一人一匹馬一杆槍,住用木頭搭建的“木刻楞”,飲額爾古納的冰河水,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幾經改編重建,到我入伍時,部隊已住上寬敞明亮的營房,擁有滅火裝甲車、直升機、滅火水炮等機械化裝備。

在艱苦的歲月裡,一代代官兵聽黨指揮、扎根林海、甘於奉獻,涌現出一批批黨員英雄模范——有在冰河上為救落水戰友而犧牲的周國峰,有摸爬滾打40裡報告火情而受到毛主席接見的張金利,等等。當我對黨的知識、部隊的歷史侃侃而談時,指導員微笑著點點頭,而我越學習卻越覺得自己距離黨員的標准還很遠。

入伍第二年,我當上了班長。5月,大興安嶺北部原始森林發生火災,部隊連夜投入戰斗。我帶領全班負責阻擊北線火頭。我暗暗告誡自己,雖然不是黨員,但要以黨員的標准要求自己,凡事走在前干在先,主動接受組織考驗。

山高林密、坡陡崖深,森林裡沒有路,行軍異常困難。我一邊用砍刀開路,一邊呼喊戰友防止掉隊,滅火服被樹杈劃出一個個口子,到最后,褲腿被劃成布條。火場上,火頭犬牙交錯,戰線非常長。面對高溫炙烤、濃煙熏嗆,必須克服恐懼心理、樹立必勝信念,直到與兄弟部隊會合,才算完成阻擊任務。明火被扑滅后,還需看守火場,防止死灰復燃。我讓戰友輪流休息,自己到火線上巡護。5天后,全線告捷,部隊集結。我才知道,那是一場特大森林火災,幾千人參與滅火,而我們所擔負的北線因扑滅及時使整個滅火行動提前完成。我因表現突出,與幾名戰友“火線入黨”,用自己的行動拉直了“為什麼積極要求進步”那個問號——作為革命軍人要樹立遠大理想,擔負起我們這代人的責任。

后來,我考上軍校、當上干部,再后來,晉升營職、團職。我常想起入黨那一刻,憶起初心:黨員要以黨的事業為事業,不論條件多麼艱苦、面臨多大困難,都要堅決完成黨交給的任務﹔不管面對多大利益、承受多大委屈,都要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2018年,部隊轉隸。改革面前,我聽從黨的號召,毫不猶豫地脫下軍裝,申請到地方工作。組織上允許在艱苦邊遠地區工作一定年限的轉業干部到“高大上”的國家機關工作,但我選擇了為殘疾人服務。地方工作不管難易,過去的一切都歸零。但轉業以來,組織上派我到中國人民大學進修一年,我還先后被評為“優秀黨務工作者”“優秀共產黨員”。

我把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獻給了部隊,盡管如今常“夢回吹角連營”,但始終無怨無悔。我時常記得歌曲《無名小路》裡的這句歌詞:“而我走的是人跡更少的那條路,因為這樣無名小路才不會被遺忘。”

(來源:《旗幟》2021年第6期﹔作者單位:北京市殘聯)

( 編輯:孫麗   送簽:張成付   簽發:張桃英 )